雅室之中,品茶鉴水,游文戏墨,冥想静心,万事皆宜。恰如苏东坡所言: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。
中泠泉又名南零水,即“扬子江心第一泉”(文天祥诗句),原位于镇江金山之西的长江江中,汲取极难。
在中国饮茶史上,唐朝以前在长江以南饮茶已较普遍,但饮茶仍较粗放,习惯在茶中加入各种香辛佐料,采用煎煮方式调饮,对茶的色、香、味、形并无特别要求。对宜茶水品,更没有引起茶人足够重视。自唐代始,茶事兴旺,饮茶蔚为风尚,尤其是陆羽对茶业的卓越贡献和对茶艺的精湛灼见,使喝茶上升为品茗艺术,对“精茗蕴香,借水而发”的水,要求很高。
“茶圣”陆羽是我国饮茶史上,品茶论水第一人。唐代张又新的《煎茶水记》中,比较完整地记述了陆羽评水这样一件事:唐大历元年(766),御史李季卿出任湖州刺史,路过扬州遇见陆羽,便相邀同行。船抵扬州驿时,泊岸休息。李季卿早闻陆羽善于煎茶,又知扬子江南零水殊绝,便向陆羽提出用南零水煎茶,“二妙千载一遇”。当日风急浪大,南零水又处在长江漩涡之中。军士遵命划船取水而归。哪知,陆羽舀水即一口咬定此是江边“临岸之水”,又将瓶中之水倒掉一半,再次舀水说:“这才是南零之水。”军士闻听其言,不禁大惊,才从实相告。原来因江面风浪大,上岸时因小船颠簸,瓶水晃出大半,便在江边将水加满了。对此,李季卿佩服不已,恳请陆羽对品尝过的水作一评价,于是陆羽提出“楚水第一,晋水最下”,并把天下宜茶水品,点评分为二十等级。北宋欧阳修的《新唐书》“陆羽传”中,对此事也有记述。
严克勤,文化学者,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全国宣传文化系统“文化名家”暨“四个一批”人才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。先后在中国美术馆、江苏国画院,和法国巴黎、英国伦敦等举办过个人画展。作品被中国美术馆、法国尼斯亚洲博物馆、江苏画院、上海吴昌硕纪念馆等机构收藏。并出版了多部画册和专著。
古人论茶时常说的“水为茶之母”,讲的就是若无好水,茶味皆失的道理。对于水质的鉴定高人古已有之。
据唐代张又新《煎茶水记》记载,唐高宗时,湖州刺史李季卿在扬州与陆羽相遇,李说:“陆君善茶,天下闻名,这扬子江的南零水也是天下好水,今天二妙千载一遇,岂可辜负!”于是命人取水,陆羽用勺扬了扬水说:“是江水,但是临岸之水而非南零之水。”
明人张源在其《茶录》中写道:“茶者,水之神也;水者,茶之体也。非真水莫显其神,非精茶曷窥其体。”张大复《梅花草堂笔谈》云: “茶性必发于水。八分之茶,遇水十分,茶亦十分矣;八分之水,试茶十分,茶只八分耳!” 两段话,讲的是一个意思:“精茗蕴香,借水而发,无水不可论茶也。”(许次纾《茶疏》)故欲治好茶,必先择真水。
真水即好水,即宜茶之水,无锡惠山泉是也。相传茶圣陆羽曾亲品其味,故惠山泉又名陆子泉。晚唐李德裕尤好饮之。他履任宰相时,不惜民力,从江苏无锡一路专设“递铺”,运送惠山泉水到三千里外的长安。此举,确系扰民苦民,遭后人诟病。然而,这位李相爷鉴水的本领确实了得。南唐尉迟偓《中朝故事》记载:“李德裕居庙廊日,有亲知奉使京口(今镇江)。李曰:‘还日,金山下扬子江中急水,取置一壶来。’其人忘之,舟上石头城,方忆之,汲一瓶归京献之。李饮后,叹讶非常,曰:‘江南水味,有异于顷岁,此颇似建业石头城下水。’其人谢过,不敢隐”。
北宋时,京都汴梁的文人雅士、达官贵人,乃至“肉食者”皆以惠山泉水作为相互馈赠的上等礼品。欧阳修请蔡襄(北宋著名书法家)为他书写《集古录》序文,后精选四件礼品作为润笔,其中就有惠山泉一瓶。
“茶者水之神,水者茶之体。非真水莫显其神,非精茶易窥其体。” 有人比喻说:名茶得甘泉,就像人得仙丹,精神顿异。当年苏舜元与蔡襄斗茶的故事,正体现了这一点。那次,蔡君出的茶是精品,水选惠山泉。苏舜元的茶没有蔡襄的好,但他懂得“若不得佳茶,即中而得好水,亦能发香”之理,选用了竹沥水烹点,胜惠山泉一筹,最终斗败蔡襄。这种茶与水的运用之妙,非品茶高手难以做到。
由于水之功大,所以历来精于茶艺者还颇多论述水的专著,如唐代张又新的《煎茶水记》, 宋代欧阳修的《大明水记》和叶清臣的《述煮茶泉品》, 明代有吴旦的《水辨》、田艺衡的《煮泉小品》和徐献忠的《水品》, 清代汤蠹仙的《泉谱》等。可谓“无水不可与论茶也”。
煎茶、沏茶一般以泉水为佳。陆羽《茶经•五之煮》说=“其水,用山水上,江水中,井水下。其山水,拣乳泉、石池漫流者上。”他认为用出于乳泉、石池水流缓慢的水来煎茶,是最合适的。像瀑布般汹涌湍急的水,流蓄在山谷中澄清而不流动的水,都不能使用。陆羽所说的山水,就是我们现在饮用的矿泉水。从现代科学观念来说,矿泉水不仅洁净无污染,而且含有锂、锶、锌、溴、碘、硒和偏硅酸等其中一种或多种微县元素,所以有助于增加人体对这些有益元素的摄入,并调控人体的酸碱平衡。当然,不同的山泉,其微量元素的成分和矿化物的存在状态不一样,其生理功能和实用价值也不完全相同。
曾做过试验,相同的西湖龙井、越毛红、温炒青,分别用虎头泉、雨水、西湖水、自来水、井水冲泡,茶的香气、滋味、汤色高下区别明显。其中以虎头泉为最佳,井水最差。近日,千场品茶鉴水活动中,也使用了虎头泉泉水即二泉映月矿泉水与其他水斗水泡茶,千名茶人品鉴后,一致认为二泉映月矿泉水在汤的香气、滋味和汤色上表现更佳,想要品尝一杯好茶,就必须在选水上下点功夫。